近年手機遊戲的成長速度飛快,使得身邊可能不想承認自己Facebook上的開心農場還有在運作,逐漸轉變成炫耀自己不花一毛錢就全破了Candy Crush Saga,在Google搜尋到的圖表更可以看見驚人的手機市場獲利兼成長,Konami的CEO早川英樹說手機遊戲是未來,那......為什麼他們旗下的手機遊戲在二月推出,五月底就下架呢?
近年來Konami在宣傳工作上做的不好(Jim Sterling 1 *Wink Wink*),所以停止營運的理由筆者可能永遠都不會聽到任何官方解釋,但是我也必須說其實收掉手機遊戲不是錯誤的決策。我與PTT鄉民雖不認識,但我認同文章推文指出生物多樣性對於環境之重要性2。更重要的是,手機遊戲本身的收費條件先天不良:「盜版」猖獗讓遊戲設計商憂慮3,逼迫遊戲設計商只能推出免費遊戲,在特定項目上選擇性收費。
「數位下載(Digital Download)的遊戲,有價值嗎?」
筆者的親戚即使全破了Candy Crush Saga,他仍然對於下載遊戲有所疑問,「《魔獸世界》和手機上的遊戲都是用下載的,那有什麼價值?」當時我手上沒有《公司賺錢有這麼難嗎》4,但即使我有它也可能無法讓他簡單地理解為什麼。所以我給予了最懶惰的解釋:Candy Crush Saga偷走別人的創意5,竟然還成功地賺很多錢。價值?那重要嗎?
書上解釋企業收入的種類,並給予了排名,裡面提到的收費方式,要轉換到整體的遊戲上其實有點困難,即使《魔獸世界》是「訂閱」型收入,令Blizzard養的起員工和交響樂團的收入可說是異常可觀。
我在這裡列出書裡提到的收費方式:
六,消耗品(可樂、牙膏)
五,沉沒費用的消耗品(刮鬍刀的刀片)
四,續約的訂閱(雜誌、或魔獸世界月費)
三,沉沒費用的續約訂閱(辦公室印表機,或是信用卡訂閱的nico動畫白金會員)
二,自動續約的訂閱(我外公的農地和住家都沒有自來水接管,卻還是被政府收費)
一,合約(手機)
外公那塊地還在但我們先不管它。Facebook上的遊戲只證明了其付費系統難用到堪稱悲劇之外,歐美的玩家付錢買遊戲內道具的次數大幅減少,造成背後的遊戲公司走向式微。筆者與部份的PC玩家有類似的看法:當自己持有Steam、Origin、Uplay的帳號時,為什麼要困擾自己去玩網頁遊戲?
話說回來,單機遊戲只花一次錢購買遊戲本體,算是哪種收費?我會說是一次性的購買合約,在合約上你出錢(一次或多次),然後公司拿遊戲來交換,你可以利用E-mail或線上服務取得支援,雖然雙方付出的成本高,終究仍是很好的交易。就算現在PC或家用遊戲機上可以在特定的平台上網路下載遊戲,它仍然是一手交錢、一手交遊戲的合約型交易。
數位內容不單是遊戲有價值,電視台像HBO、Netflix都有線上觀看的服務,或說是「續約訂閱」或甚至是「沉沒費用的續約訂閱」的服務;Youtubers的存在雖然困擾著任天堂和SEGA(或是被這兩家公司困擾著6),但他們在主觀視野上卻仍提供足夠的中立觀點來看待遊戲,Youtubers無論喜不喜歡某個遊戲,都會推動該遊戲的銷售成長。Youtube服務是免費的,而它能服務十年,就是因為商業上讓它持續地走向成功,而社群創造任何內容都在幫助他們確保廣告收入。
Candy Crush Saga的「花錢作弊」比較像是衝動消費(不是需求),即使事實證明衝動消費也是件大事情,但現在台灣除了喜歡炒話題的媒體,又有誰提起它?
「意思是,RPG的手機遊戲就是不正確的選擇,應該收掉?」
手機遊戲在去年的獲利的確亮眼,但有誰可以掌握所有、或是大方向的人們的喜好?Candy Crush Saga是因為殘酷又想要花錢作弊正當化的天性,變成討論的焦點,這種現象可能是媒體在報導過後獲得了更多的關注,進而造成智慧型手機的使用者變的更多,相同的狀況也在Puzzle And Dragons或The Idolm@ster Cinderella Girls發生過,但Candy Crush Saga吸引到的客群其實比較像FarmVille,也就是不常玩遊戲的人忽然被吸引到遊戲之中,變成一時、偶爾的娛樂。「偶爾花一點錢不是什麼大事」,所以某家遊戲廠商顧的起連恩尼遜拍廣告(遊戲點子太糟糕,所以不提供遊戲名稱)、King可以付錢將"Candy" "SAGA"申請專利,然後開始「悍衛」自己的智慧財產7......看起來,成功很簡單對吧?
以負面消極的態度來看,若不能保證成功,的確是收掉比較好。但是遊戲很難在短期內就能保證它的銷量,更何況在上市前,有誰知道遊戲好不好玩?有沒有深度?
也許收掉RPG的決定是正確的。如果遊戲本身沒有辦法讓玩家在經過一段遊玩時間後,想說「這遊戲還不錯,現在我想付一點錢了」,只要獲利不足以付辦公室的租金,遊戲可能收攤,甚至連製作團隊都要全部捲鋪蓋,提早收掉遊戲,可能是因為損益不平,也可能是策略轉動下發現該遊戲沒辦法說服玩家付費,所以提早收掉。
《紀念碑谷》(Monument Valley)的製作團隊說,遊戲安裝在各Android手機平台上只有5%是正版8,而他們只能盡力地說服大眾,在各遊戲程式供應平台上購買我們的產品。順帶一提,《紀念碑谷》花了十個月完成,是單機的益智遊戲,一次購買就能獲得所有關卡,但他們面臨盜版,可沒有打算要收掉該遊戲。
《Puzzle And Dragons》後期的地城和降臨地城都需要事先搜索知識,才能知道各層的「技術檢查」或「血量控制」要做到什麼程度才能安全通關,就連移動寶珠本身也是技術力的磨練。但Konami稍早停掉的遊戲,兩個都是RPG,能夠課金的項目除了外觀以外,我想得到的就只有裝備課金,而那絕對不是好主意; RPG有一件最糟糕的事情,就是RPG幾乎不能擁有正確的平衡。RPG一開始給你面對一個挑戰,同時教你怎麼玩遊戲,把系統詳細說明,讓你在遊戲中暫停、或使用遊戲中的角色告訴你該怎麼做,即使不符合世界觀但你還是聽進去,但這些提示、中斷遊戲的說明煩心、破壞遊戲體驗,教學的部份不會失敗,玩家也會隱約地知道自己被當作小孩般看待。又,當市場上全都是RPG,只有少數遊戲能夠出類拔萃.......
還有,智慧型手機遊戲的盜版問題可不止於玩家而已9。
MMORPG的命運更是如此,明知職業是不可能平衡,卻要面對龐大的社群壓力,交待出一個勉強能夠讓人接受的結果,暴雪娛樂曾經花很多時間在《魔獸世界》的平衡上,傷害太高的就hotfix削弱,傷害太低的要等patch才會變強,人們即使會滿意當下的結果,但長久來看遊戲就變的職業沒有獨特的特色,還多了眼睛會刺痛的技能效果。再加上原本RPG的觀點來看,王應該能在幾下之內就把玩家的任何職業打死,身為英雄的角色應該要能迅速從王的弱點迅速解決,但是線上遊戲畢竟要說服別人花錢花時間玩內容,《魔獸世界》在後期地城裡的王複雜度只有走向更加精密的一途。其他的MMORPG我就不知道了。
但是手機遊戲面對著玩家收費的狀況,卻面臨著幾種狀況:
一,忽略付錢的選項,看能玩到哪裡(或是看會不會有課金代幣贈送活動)
二,付錢
三,玩其他的遊戲
通常遊戲都會想要先贈與代幣,提供(或強制)使用後,讓玩家知道課金的攸勢和媚力,玩家才有可能想要付錢,但玩家在看到要付真正的錢時,他們的腦袋就會開始轉動,狀況就有如上敘的狀況。Wiki社群不能期待說能夠在短時間內,來檢討什麼樣的組合才能有效遊戲;事實上Wiki類的社群只會教你什麼東西不建議課金,甚至是轉蛋機率統計......
MMORPG免費遊玩,又綁了很多社群功能,整體來講不是壞事。問題是,遊戲設計團隊只要每綁一個社群網站,就要對該網站付出授權費,那筆錢可不是一般小工作室付的起、吞的下,更何況MMORPG玩起來曠日費時,在手機上玩真的好嗎?
(很顯然地,這是一位在MMORPG上已經燃燒殆盡的作者寫的文章10])
如我所言,獲利不足以支撐支出,遊戲應該要提早停損;但當遊戲本身的成本低,同時玩家沒有足夠的動力將喜歡遊戲的心情,轉換成支付遊戲營運的行動支持,那麼能怪誰呢?再說,在企業內應該可以看見《Dragon Collection》的收入,為什麼還要再推出一次RPG《Chronos Ring》呢?更何況這兩個遊戲都已經結束營運11 12,又有何謂「手機遊戲是未來」呢?
看著Konami,看看他們其他的決策13 14 15 16,嘆氣還不夠舒壓。
結論:手機遊戲市場不會是唯一的未來
單看網路遊戲,武俠武俠武俠布袋戲和武俠,布袋戲我沒意見,但為什麼都是武俠?還有RPG,還是MMO!想想看有幾個笑傲江湖Online、黃義Online、金傭Online、仙山居士Online......喔,我太貪心了。
相較於貪心的我,台灣遊戲產業走不出安全的舒適圈,有些老闆真的很喜歡武俠,那不是壞事,但是當市場上都是MMORPG,都是武俠,就好像是台灣山脈裡「彌猴,到處都是彌猴」的時候,我會想這樣對生態真的好嗎?當然更不要說野放金剛眼鏡蛇了。所以無論遊戲公司的老闆怎麼想,我會說「無限期支持生態多樣性」。
我說這些話一點也不嚴重,只是我身為電玩阿宅的悲嘆。我對於遊戲會有這麼多想法,就是因為遊戲本身是接觸心靈的很大一部份,而台灣廠商的遊戲市場供應出的產品,害我得了某種密集恐懼症。
難怪我以前可以接受《刺客教條2》!原來如此!
遊戲內的小額交易 (microtransaction)早已被PC玩家垢病,總是有人在各個課金物品上寫下價格(※Nico動畫上的Meet the Pyro是最好的例子),人們總會懷疑為什麼你推出了這麼多搶錢的東西,卻還是有人願意花錢在某些東西上,《Team Fortress 2》告訴你雖然某些課金項目真的很強勢,但玩家的角色不會因此過強或無敵,因為該遊戲是FPS,被火箭射到不死也會痛。販賣遊戲中「數位帽子」的Valve早已荷包滿滿,況且還有Steam幫他們賺錢。俗稱的Fee to Pay(付小費),可能多了那麼點意思。
失敗不是壞事,尤其是對遊戲產業來說,以近期的例子來說,即使像《The Witcher 3: Wild Hunt》這麼成功,在遊戲發售前一篇討論板上關於預告片畫質比對的文章,激起了玩家的激烈懷疑,CD Projekt RED基於什麼原因把該遊戲畫質降低了17?
更改渲染引擎不僅是各台電腦效能上的考量,還有成本上和製作難度問題,The Witcher 3: Wild Hunt花了很多時間規劃、構思和製作,我從別人的遊玩影片裡得知,地圖上的村民和軍權控制的角色有些隱藏的衝突,主線是要你幫忙殺死獅鷲獸,過程中你會學到其實對方也隱瞞了些什麼,支線任務的故事又與主線任務緊緊相扣,以近期的RPG來說根本是少見的異類。遊戲開放給玩家使用的一個禮拜後,patch很快地就來到1.04版,雖然被認為是應該的,但如此的售後服務與支援,也表示著遊戲公司對於該遊戲的高度負責。他們不僅解釋,還承認了整個團隊可能做錯了更改渲染引擎的選擇18。
《The Witcher 3: Wild Hunt》的預約已經創下系列作以來的新高,雖然我先前取消了預定該遊戲,但我並不後悔,因為我知道遊戲在經過patch之後會變的更好,加上它還有出付費內容,是新的區域和故事,在我找到工作拿到薪水後,我會等到特賣時再購買它。如果遊戲企業負責,到那時候人們都會讚揚他們的事績,玩家享受的是豐富的遊戲內容,而不用當低頭族破壞自己的螢幕,不是很好嗎?
況且,PC上又不是只有RPG可以玩。
註譯、新聞連結,或野外亂鬥...延伸解說
※因各種因素考量,文中對於具體數據,將不加以注譯或提供連結,敬請見諒。
1.Jim Sterling:現在是Youtuber,他在自己的影片系列Jimquisition兩次提到Konami。Jim Sterling曾寫過《Silent Hill HD Collection》的心得評論(點這觀看),換來的是他被Konami黑名單。刊登該評論的網站Destructoid也被黑了。 ※Jim Sterling 推特裡講到:推特連結
第一次,標題為 Konami
影片一
第二次,標題為Konami is Konami
影片二
※兩個都是英文的Youtube影片。
2.生物多樣性對於環境之重要性: 請參考此網頁
3.Developers express concern over pirated games on Android Market 連結
這篇報導講的盜版不止於一般防止使用者轉載內容,也說到app store會其他人偷走,或是抄襲智慧財產後賣錢的案例。
4《公司賺錢有這麼難嗎─所有創業家相見恨晚的一本書》: 老實說標題讓我以為自己在看輕小說。
雖然本篇是以商業小說來呈現。原標題為《Built to Sell: Creating a Business That Can Thrive Without You》(為賣出而建立:創造出一個不需要你也可以興盛的生意),作者是John Warrillow。在台灣為李茲文化發行。
5.Candy Crush Saga Has Trademarked Candy And Apple's App Store Is Helping Enforce It 連結
6.Bigtime YouTuber says enough is enough; he won't do any more Nintendo videos (Update) 連結
或直接看Youtube影片,由Angry Joe上傳的VLOG:
影片連結
在這邊我要特別說,Angry Joe雖然是第二次挑戰任天堂,看他們會不會對他的影片做出版權宣告,可是請記住任天堂並沒有付任何一毛錢給Angry Joe,來幫他們宣傳任天堂的遊戲,同時Angry Joe有權利上傳他們的遊戲遊玩影片,並對該影片做適當的廣告設置並從中獲利,因為影片是由Angry Joe,或是他弟弟幫忙錄影、後製、編輯而成,這三項都有各自的軟體和使用合約費,在影片裡的努力無法顯現出來,卻仍是努力和他的工作的一部份。挑戰第二次然後得到一樣的結果或許有點蠢,但問題就在於任天堂任意、違法地偷走別人的廣告獲利,讓我無法接受。
說完了任天堂,再說SEGA。
新聞一
新聞二
一樣,如果英聽力夠好可以直接看影片:
影片連結
SEGA對於Shining Force系列在Youtube上無論是好還是壞,影片一律遭到DMCA(數位千禧年著作權法)申訴並刪除影片。這樣我就知道SEGA不喜歡Shining Force被評論──無論是好或壞,OK,你們不想要有人免費幫你們的系列作打廣告,OK。
但是SEGA把整個Youtube頻道提出申訴後刪除,我很不爽。因為有些youtube頻道並不是整個都是SEGA、或甚至是Shining Force系列的內容,SEGA的PR卻只決定要把所有幫他們宣傳的影片下架,甚至是整個頻道面臨刪除的命運。
7.'Candy Crush Saga' Tries To Crush 'The Banner Saga' In Bizarre Trademark Saga 連結
8.Monument Valley: Only 5 percent of Android installs were paid 連結
9.Developers express concern over pirated games on Android Market 連結
10.作者曾經寫過一篇魔獸世界心得的文章,可參考此篇: 另一篇在這裡
11.《Chronos Ring》結束營運新聞: 連結
12.《Dragon Collection》結束營運新聞: 連結
13.KONAMI 宣布展開《潛龍諜影》系列新作製作 將由全新製作班底負責: 連結
※新聞裡講到小島秀夫的工作室在封面被除名。
14.Castlevania producer Koji Igarashi leaves Konami 連結
15.Silent Hills cancelled, Konami confirms 連結
※K社說法翻譯:雖然我們取消了,但還是要買我們的遊戲喔!
16.Kojima's PT Eradicated from PSN; Can't even be re-downloaded 連結
17.Witcher 3 downgrade arguments in here and nowhere else 連結
18.CD Projekt tackles The Witcher 3 downgrade issue head on 連結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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